关于“转基因”的讨论应当基于事实的基础,尊重科学的规律。事实上,在这场讨论中出现了太多的谣言:从“普兹泰因证明转基因有害而受排挤”,到“转基因玉米杀精”,最经典的是“洋快餐使用六只翅膀的转基因鸡”……此前,《新知周刊》陆续驳斥过这些谣言。
其实,转基因作物早已深入我们的生活———它们就在你身上。有数据显示,中国目前种植的所有棉花中,转基因抗虫棉份额接近70%。
上世纪90年代,中国的棉花产区连续爆发大规模棉铃虫灾害,一些地区甚至因此绝收,从这个意义上来说,转基因抗虫棉称得上是中国棉花种植业的“拯救者”。不过,近年来对转基因抗虫棉的指责越来越多,其中有一些听起来颇有道理。比如说,转基因抗虫棉虽然压下了棉铃虫的危害,却让盲蝽蟓悄然上位。有人引用达尔文理论说,一种生物被压下去,另一种生物会取代它的生态位。但记者经过在河南、安徽棉产地的调查发现,其实盲蝽蟓的威胁远没有棉铃虫严重,它的上位和达尔文理论也没有太大关系,只是因为种植抗虫棉之后,一些农民几乎不再使用农药。所以,只要恢复一定的农药使用量,盲蝽蟓很快就被压了下去。
还有人声称,“转基因棉花种植面积下降,农民弃种转基因棉花”。中国棉花种植面积大规模下降是事实,但这是由经济原因导致的,而非转基因抗虫棉存在问题。而现在棉花的减产,还带来一个附带效应:棉铃虫因为没有毒棉花可吃,数量猛增,开始威胁其他作物。这足以证明,转基因抗虫棉的产业效应和生态效应是正面的。
公众对转基因的忌惮和抵触很大程度来自于科学知识的缺失,这就需要专业人员更多地提供相关的信息,也需要国家对转基因的政策更加公开、透明,在专业交流之外,更多主动地和公众交流。社会普遍信任的缺失也是公众“谈转基因色变”的重要原因,改变这个现状需要社会的整体进步。
当然,转基因并非没有问题。拿我国的转基因抗虫棉为例,知识产权保护就是个很大的问题。和很多本质上不育的杂交品种不同,转基因植物的种子往往是可以发芽生长的。虽然在引种时会签协议,让农民不种植二代的种子,但农民往往不执行这种协议。这也必将影响未来我国的转基因种子产业。此外,虽然我国在国家层面对转基因作物进行了严格的审查,但在推广种植时却存在着监管不力的问题。中国有众多的种子公司,致使转基因棉花的种系相当混乱。如果未来引入更多的转基因作物,不力的监管可能造成新的问题。
无论转基因技术有什么优点和隐患,现在它还在人们的控制之中。如果专业人士能够以严谨认真的态度对待这种技术,增加和公众的主动交流,而更多的公众能够放弃偏见,多了解相关的知识,减少“莫名恐惧”,相信转基因技术能够得到更好的应用,更多地造福于我们的未来。